至今,我依然能清楚的回想起那一天
…
无数破碎的记忆在她的脑海中浮现、重组…
“那是…”
“哈…哈…”
少女从病床上惊醒,不久前发生的一切依然历历在目。那一刻,她似乎又回到了那里——那令她一生都无法遗忘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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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挣扎着,想要从侧翻的汽车残骸中爬出,她想挪动双腿,却突然传来剧痛,回头一看,才发现下半身早已鲜血淋漓。向前看,她所爱的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她们之间的实际距离并不遥远,但是将她们分隔的,是世界上最宽的沟壑。
“不…不…”
眼泪一滴一滴的从眼角涌出,再从脸颊滑落在地,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但是被严重伤害的身体,就连哭,也是一种折磨。她那虚弱的身体,已经不足以支撑她坚持下去,她向着妹妹的方向,绝望的伸出手。
此时,世界,静止了。
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灰白色,出现在她昏黑的视线中的,是一只人类的,但是不太像人类的,虚无缥缈的手。
“无论是谁…拜托了…”
“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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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还好吗?”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穿白大褂,长得和凌析别无二致,面容姣好的女子。她是这所医院的院长,同时也是凌祈的“其中一位”(同性生子,参见蝶天希《诺维娅大陆——世界观体系》)母亲。
“凌祈,她怎么样了?”
“很不幸,她的脑部受到了重创,而且因为长时间的缺氧,她的部分脑区已经失活,现在还能吊着一口气已经是医学奇迹了。”
“怎么会…”
“析儿,以目前的常规医疗及科技手段手段,救她的机会是十分渺茫的。我们的团队正在研发一种新技术,这种技术可以通过一个植入在耳后的同步器将两人的大脑相连,以达到让另一人的大脑代替患者大脑缺失功能的效果。”
“但是这种技术还不甚成熟,手术风险极高,你愿意为了她,承担手术风险吗?”
“我愿意。”
不久后,我被母亲拉上一辆停在医院地下的重卡,随行的,是一群穿着和母亲十分相似的人,以及一个十分巨大的冷冻仓。进入卡车尾挂,是一副和外观完全不同的情境。光照明亮,设备齐全。俨然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实验室。
我坐在冷冻仓上,透过微微结霜的玻璃,看到妹妹的身体在这段时间的妥善照顾下已经没有了事故留下的痕迹,那张熟悉的脸就像平常一样熟睡着——如果不是胸口没有任何起伏,我似乎依然认为她只是睡着了。名为事故的梦境和妹妹真实的容颜交织在一起,迷茫,惆怅,一瞬间触手般缠绕住我的身体。
“为什么在里面的不是我呢?”
“不对,那样,她一定也会这么想的吧。”
“干脆…两个都是我好了…”
在恍惚中,货车不知何时已经开入了一个地下空间。打开尾挂后门,便是一个明亮的停车场。跟着母亲的脚步,我来到了一个大型研究站。
母亲略带自豪,“看吧,这就是你老娘的研究机构!等会的手术将在这里进行。你妈我啊,肯定会救活她的。”
之后,便是急促的准备工作…
…
思绪回笼,往事的阴影已经散去,如今,又是一幅未来的画卷徐徐展开。
我参加了那场手术,成功的“救活”了凌祈。我们,就这么被连接到了一起。据母亲说,因为技术限制,凌祈每天只能醒来大概两小时,不过,我对此并不在意,只要,她还在我身边,这一切都只是往事烟云。在凌祈休眠时,我将全权接管她的身体,这种感觉十分的奇妙,从凌祈身体上感受到的外界刺激,都会实际的传到我身上,就像我们是同一个人一样。
黑发蓝紫渐变瞳,一样的身高,一样的三围,突然感觉有些不真实。我伸手,轻柔的抚摸“她”的脸,同时,同样的触感也反馈到我的脸上。
“自己的手感,原来那么好的吗?”
两个视线看向病房窗外,大部分都被浅绿的树叶占据。而每当我眨眼,树叶调配出的浅绿就和着天边深邃的湛蓝与金黄的阳光交相辉映。一霎,阳光仿佛透过那堵可悲的厚障壁,照进了我那灰暗已久的内心。
“啊…”
回看身边,是“她”。“她”的面容在阳光的照射下,随着微风微微摇晃的发梢,流露出些许清纯的美。
“以后,我们要在一起了哦~”
“两人”抱紧,仿佛偌大的天地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两个同样柔软的触感随着同步器,反馈到我意识上。
抱闭,四目相对,微微一笑。
同时开口。
“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总算摸出来了,累死